何惜一行书

*激情嚼刀片入锤基，剧情承接复联3

*含北欧神话梗，然而是胡乱编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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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easy lies the head that wears a crown.

为王者无安宁。 

                            ——莎士比亚《亨利四世》

门被叩响的时候，Thor正站在窗前出神。

整个世界在经历了那场浩劫之后，很快归于平静。各国的秩序渐渐重组，而混乱的国家更加混乱。没有什么不同，失去注定就是失去了，而存在依然要存在下去。

世上唯一的神注视着残存的世界，神明的目光没有归处。

Steve站在门口，再次叩门，他说：

“Thor，我们该走了。”

门外长廊尽头的大厅里站着Natasha和一个男人。Thor同Steve一齐走过去，他远远地看着那个男人，一边走一边问道：

“那是谁？”

“Scott，他会帮我们的。”

“哦，那个什么？Worm-Man？听他们提起过。Clint有消息吗？”

“Ant-Man。Clint已经接到Natasha的消息，我们会去约定的地点汇合，接着去见Tony。”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到大厅，几个人互相打了招呼，便一齐往大门外走去。Thor沉默地走了一会儿，才说：

“你知道我对于Stark的计划持保留意见，比起那些我更想要找到Thanos。”

Steve跨上摩托车，回头看着他：

“我们必须把消失的人都找回来，管它要去什么时空，为此我愿意做任何事。Thor，不要被仇恨蒙蔽。”

“他杀了Loki，在我的面前。”

Steve松开车把，在车座上坐直了身体注视着前方，叹了口气。Scott的车载着Natasha从他们身边驶过，鸣笛示意。Steve冲他们挥了挥手，低头沉思了会儿，转身对Thor说：

“我懂得你的感受，那真是......噩梦般的.....所以，我很抱歉，如果你有自己的打算，就去吧。”

Thor拍了拍Steve的肩膀：

“我不知道，也许之后我会去找你们汇合的，如果那是唯一能再次见到Loki的机会。”

“希望不是。”

“Thanks.”

Thor目送着Steve的摩托车远去，现在，他要赶去一个地方，这些天里他一直在脑海的神识里搜寻着英灵殿里众神的魂灵，可是他感知不到Loki的灵魂。

所以他要回到阿加斯德，尽管神域已经在诸神黄昏中全然毁去，成了一片漂浮碎石构成的星云，但那里依旧是神域的源头，具有能使他与英灵殿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力量。他不奢望这一次Loki还能活着，但神的终结不能无迹可寻，前两次Loki的死亡，他都从未追寻过，但这一次也许是真的觉得对方死了，Thor反而变得执着起来。

“来吧，Loki，一句话也好，幻象也好，为我留下些什么。”

湮灭的神域依旧肃穆而美丽，Thor孑然一身凌驾于灿烂的星云之上，雷神之力因回归神域而全部苏醒，雷电在他周身游走闪灭，无尽力量扬起他的斗篷，在无风的宇宙里翻飞着。

如果有人此时从太空望去，无论他是多么固执的无神论者，从此他将信仰神祗。

许久，Thor睁开了眼睛，他环顾四周，依旧是一片死寂，阿斯加德破碎的废墟在旋转漂浮。

Loki的灵魂真的不在英灵殿。这无疑只有两种说法，一种是他还活着；另一种，就是他作为冰霜巨人之子，灵魂消散未能驻留英灵殿。

当一件事处于好坏两个极端可能时，希望就被抵消得所剩无几。

沉默着伫立了片刻，Thor转身面向了地球的方向，他该去和Steve汇合了。风暴之锤启动了彩虹桥，然而就在这时，Thor忽地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从阿斯加德废墟的极南深处涌动而来，他凝视着那个方向，身影消失在彩虹桥的光芒里。

 

彩虹桥传送的地方让Thor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在传送的最后一刻，向着那气息而去，就来到了这里。在某个瞬间，Thor甚至以为自己重新回到了阿斯加德。

这是一片祥和而丰美的土地，天空被灿烂的光华笼罩，还有阿斯加德的民众在建造着房屋和城墙。城市的中心已经伫立起高耸入云的宫殿，宛如旧时的金宫。阿斯加德仅存的子民们欢呼着涌向他，向他行礼，簇拥着他向宫殿的方向走去。

女武神已经闻讯赶来，当初在Thanos攻击飞船的时候，Loki启动了唯一的救生舱，本来说好由他和女武神带着一半的民众逃出飞船，可是他却又返回去了，只叮嘱女武神一定要带着这些人逃脱。

“我们是神。”

女武神记得Loki离开救生舱时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Thor快步走向她，在她开口之前抢先说道：

“OK，这种剧情真是让人熟悉，我都能猜到接下来的戏码了。虽然我每次都要被他耍得团团转但该死的我还是忍不住开心的要大吼。当然再次见到你也非常高兴，之后的事情说来话长我们可以慢慢来，所以，好了，现在某个混蛋是不是该跳出来跟我说‘Surprise~’了？”

女武神静静地听他说完，才开口道：

“Thor.....”

“停，可能我自己找比较好一点儿，Loki！出来吧，我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欢呼和讨论的人群便安静下来，人们窃窃私语，小声地说着话。女武神说道：

“Thor，Loki已经死了。”

“别逗了，看这个地方，只有他才能做到重建一个阿斯加德，用他那一肚子的鬼主意。还有那个宫殿，看看它，简直符合Loki的恶趣味。”

Thor指着四周，回头看着女武神，他脸上生动的表情顿了一下就消失了：

“别这样看着我，这种悲伤、安慰的眼神，我这些日子已经看到太多了，请别这样。”

女武神往前走了几步，她和Thor并肩站立，看着不远处欣欣向荣的一切，深吸了一口气，说：

“没错，他做到了，他真是个不可置信的人。但是.....我很抱歉，Loki真的已经死了，接受事实吧，Thor，你应该是亲眼见到的。”

“我亲眼见过很多次，但他之后依然会出现在我眼前。为什么你比我还肯定？”

女武神转过头看着Thor，她的表情忽然变得复杂起来，说：

“因为......”

沉默的人群突然又开始骚动，他们呼唤着一个名字，异常兴奋。Thor感到一股力量刹那间出现，身后骤然亮起了光芒。他回过身去，看到天上有一道耀眼的光弧正在缓缓放大，像是绽放在天上的金色花朵，光明而温暖，如同太阳一般。

光明的尽头走出一个人。

“他来了。”

女武神在Thor身后低声说。

Thor抬头看着那个人，他已经不用问这是谁了，因为对方的身影和面容已经逐渐清晰，也无比熟悉。

Loki.......

从天而降的Loki踏着光芒站在Thor面前，他们沉默对视，一时谁都没说话。半晌，Thor指着Loki回过头去对女武神说：

“你们谁给他搞了个这么蠢的发型？”

不等对方回答，他又转回身对Loki说道：

“所以你的恶作剧又有了新同伙？我差点就相信了她。”

Loki确实完全变了个模样。他黑色卷曲的长发变成了金色的短发堆在鬓边，深蓝的斗篷下是金色的盔甲，一直苍白的皮肤如今却焕发着光彩，他看着Thor，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我一直期待着和你见面，我的哥哥。”

Thor皱起了眉，他点点头：

“嗨......”

金色的Loki含笑向前走了两步，向他恭敬地行了礼。Thor的目光在Loki腰间停顿了片刻——那里挂着一柄长剑。他冷眼看对方做完一切，说：

“行了，现在你该回答我一个问题，在我还没有发火之前。”

“什么？”

Thor盯着这个和Loki性格迥异的人，一字一顿地问：

“你是谁？”

对于Thor的敌意，对方并不在意，他依然微微笑着，回答道：

“我是奥丁之子，你的弟弟，光明之神Baldr。”

风暴之锤已经握在了Thor的手里，他冷笑了一声，对于这个荒诞的回答不屑一顾。他接着问：

“Loki在哪儿？除了他我没有弟弟。”

“他死了。但是......”

Baldr伸出右手，轻轻按住自己心脏的位置：

“我是他灵魂的一部分，他灵魂中所有光明部分的化身。”

“哇哦，好故事。但是我再说一遍，告诉我，Loki在哪儿？”

   人群发出惊呼，风暴之锤的斧刃抵在Baldr的咽喉，，Thor低声说：

“不然我就杀了你，取回你所谓的Loki一部分的灵魂。”

光明之神一动不动地站着，毫无抵抗的意思。Thor能感受到对方身上巨大的神力，但是却没有任何危险的信号。而那张同Loki一模一样的脸上，是无比温和的表情，对方的眼睛也不同于Loki，那是淡蓝色的眼眸，纯净极了，让Thor一晃神，回到了一千年前的孩童时代。

这是一千年前Loki的眼睛。

 现在眼睛的主人说：

“我是这部分灵魂的本身，如果你杀了我，就是摧毁了他的灵魂。”

“够了！”

Thor揪起Baldr的衣领，他不能承认这件事，尽管他的心里已经在动摇。所以他只好愤怒，他低声咆哮道：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相信那家伙心里所有的光明就是这种......就是你这.....这蠢爆了的金头发？！！”

这句本来是愤怒中胡乱说出来的话倏地击中了Thor，他一下愣住了。因为衣领被人拽着，所以Baldr离Thor的距离很近，他十分仔细地用目光描摹着Thor的面容，轻声说：

“我不知道，我听说他是黑发，但我生来如此。我无法了解他，因为我只是他单一的光明部分，不过今天我见到了你，就明白了......”

Baldr的目光停留他Thor金色的短发上，他长久地看着，说：

“我想是的，这就是他心中所有的光明。”

风暴之锤在微微地颤抖，Thor极力忍耐着自己的哽咽，他的眼睛充满泪水。对方金色的头发此时像是快要将他心里最后的壁垒击垮了，他放下风暴之锤，说道：
 
 “你能如何证明自己是他的灵魂？”

“我不能。”

Thor笑了笑，他将风暴之锤收起，望着整片新神域：
“那我就不会放弃去寻找Loki，他一定在某处等着我。”

对方不再坚持什么，他实在称得上光明之神的名号，善良随和得让Thor无法相信那张脸会如此。Baldr想了想，说：

“或许你可以去找我的孪生弟弟霍德尔，我们一同降生，他是Loki灵魂中黑暗的一部分。”

“他在哪儿？”

“幽冥之地。黑暗之神生来便将自己放逐在那里，为了阿加斯德永远不被黑暗侵袭。”

“黑暗之神？听起来和Loki很相配，我会去的。”

Baldr便向Thor点头致意，转身走向了民众们。

一直旁观两人的女武神走到Thor身边，她看着Baldr，对Thor说：

“其实你已经相信了，不是吗？”

Thor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

“他建立了新的神域，一个新的神，这不错。”

“阿斯加德的王座永远属于你。”

神域的光芒照耀着他们，Thor知道这光是源于Baldr的力量。不管怎样，阿斯加德终于重生了，他总算是有了一个家园。尽管Thor并不相信光明之神的话，Loki的灵魂怎么可能分成两部分，他没有理由强大到可以由此创神，这样的力量绝不是Loki能办到的，尤其是他当时毫无准备就被Thanos杀死了。

光弧重新出现，而Thor还在出神。Baldr准备离去了，他要守在那座新的宫殿里，确保光明在阿斯加德永存。准备踏入光中时，他想起自己还有一件事没做。

“Thor。”

身后传来Baldr的声音，打断了Thor的思绪。他回过身去，一身金甲的光明之神在光明中向他单膝跪下，手臂放在胸前，对他庄重地跪拜。阿斯加德的民众跟随他一起向Thor跪了下来。

年轻英俊的神有着最熟悉的面容和声音，他低头宣誓道：

“我向英灵殿所有英灵起誓，将永远做您最忠实的卫士和信徒，捍卫您的王座与尊严，永不背叛阿斯加德。我的光辉永远属于您，这是我诞生的意义，我因誓言而诞生，为这誓言而存在——”

Baldr抬起头：

“我向您保证，阳光将再次照耀我们，我的哥哥。”

Thor睁大了眼睛，他和跪在地上的光明之神对视，对方的脸忽明忽暗和他记忆中重合，原来如此，他想，原来是这样。

但是Loki，你说的是我们，现在只有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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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又叫《寻找洛基》、《神奇弟弟在哪里》【bushi

*第一次写欧美文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