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齐/双白】长寻
（小齐长生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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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你看，就是他。”
他指了指那边的人，对自己的朋友苦笑了一下。顺着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卖红豆糕的老伯正对着他们点头，旁边有个男生侧身站在那儿，应该是等着红豆糕出锅。那人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安安静静的低头站着，红豆糕出锅的热气绒软的融进他的头发和眉眼里，显得他像是没有棱角的雕塑，和简霦口中的变态一根头发丝也不搭边。
朋友摇了摇头，质疑道：
“喂，是你太敏感了吧？”
简霦“指认”了人以后就不去看了，专心看自己的课本，财经法规要考试，他还连三分之一都没有看到，最近被这尾随搞得心神不宁，总是做噩梦，上课都没有精神。
“我说真的啦，这种小男生尾随学姐还有可能，跟着你干嘛？干架哦？”
朋友拍了拍简霦的肩膀，下意识的又看了那男生一眼，正巧，那男生接过了红豆糕的纸袋，转过脸，朝他们的方向抬头看过来。
明明隔着一条街，还有奶茶店贴了夸张贴纸的玻璃橱窗，但那男生的目光轻易的就穿透了这一切，精准的落在了简霦的脸上。
他笑了一下，但本来应该是俊朗明媚的五官，并不因为这个笑而亮起来，脸颊上的酒窝在路灯的光下面有一个幽深的暗影，仿佛藏着什么不可言说的岁月。
十七八岁，又仿佛很老了。
“他刚刚看过来了。”
简霦的手指在书本上敲了敲，抬起头来：
“我就说......你那是什么表情？”
“不知道，”朋友抹了把脸：
“就觉得，那男生有点奇怪，看得人挺不好受的。”
说话间，男生已经走远了，依稀看见他背包上挂着个白色的玉坠子，可能是年岁太久，沁进了黯淡的黄。暮色下男生的身影很快融进了杂乱的街道，被车流淹没了。
简霦将目光重新落回到书上，他感到一阵没来由的烦躁，眼前的铅字仿佛一个个楔进心里，勾划都刺得他钝痛。
归
简霦家的鱼死了。
相比起鱼，他更心疼的是地板。几天来的失眠在那天过后有所好转，昨晚回到家倒头就睡，忘记了家里还有只饿肚子的猫。于是愤怒的宠物给他带来了惊喜——破碎的鱼缸和泡在水里已经发涨的实木地板。
“我最近太倒霉了，”秋天的早上明媚而潮湿，简霦一边走一边和妹妹通电话：“水逆？那是什么？嗨，小鬼，认真读书知道吗？”
电话那头妹妹娇憨的抗议像绒绒的毛线团贴在耳朵上，简霦哄了几句，笑着结束了通话。前面是他经常路过的一家花店，也卖鱼，店老板是个老伯，人很好，经常送鱼虫给他。
早上正是摆货的时候，老板将装了大捆鲜花的塑料桶搬到外面来，空气中弥漫着馥郁的香气，简霦侧过身子，从一堆硕大的香水百合中间蹭进屋里，沾了一裤子的花粉味道。
鱼缸的样式很多，琳琅满目，带着点故意让人难以抉择的狡猾。简霦对花样毫无见地，他只在乎大小和分量，至少不会再轻易被猫推下橱柜。
因为熟识的关系，老板也并未招呼他，随他一个人在屋中挑拣。阳光将玻璃映得流光璀璨，仿若货架上陈列着一排太阳，而简霦就站在光里。、
忽然的，他感觉有道熟悉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
又来了。
简霦叹了口气，抬头望橱窗的方向望去——花店外，那男生正站在花架旁望着他，花架上挂着一桶开得正盛的夕雾。男生今天穿了件白色的棒球衣，没有带帽子，显得不似之前那样冷峻了。
可能是阳光太好的原因，这个人的脸异常清晰，简霦甚至能看到他眼睛下面一颗极其浅淡的痣痕。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了一样，简霦觉得他应该对这个人说些什么，可是说什么呢？他叫什么呢？他叫.......
他是......
鬼使神差的，简霦向这个尾随了他多天的人笑了笑。
这个笑容仿佛是对那人的重击一样，他晃了晃，脸在夕雾蒙蒙的花朵后面，再次露出了那个深晦的表情，他眨了眨眼，也对着简霦笑了。
胸口如浪潮般喧嚣着心跳声，那阵钝痛又来了，简霦觉得自己突然感到踏实而妥帖，仿佛等到了什么失去了很久的东西。
怔愣间，那男生向他点了点头，带着一束花向街对面走去。简霦回过头继续盯着面前那个玻璃樽，看了片刻，转身向门外追去。
那男生走到了马路中央，正巧变了红灯，他便站在安全区等着，白衣的背影让简霦仿佛回到了这些天深夜的梦里，疑问和无来由的悲郁让他不耐烦且愤怒，他隔着半条马路朝他喊：
“喂，你是什么人？”
街上的行人被他一惊，投来疑问的注视。简霦浑然不觉的盯着那道背影，半条街的距离，他却感觉那到背影和他隔着很长的一段路，模糊不清。
隔了千年似的。
那男生顿了顿，回过头来，灿然一笑，轻轻说：
“我吗？我姓齐。”
车流穿梭，笛声很响，而这句话如耳语般清楚的落在简霦耳旁。
TBC
摸了条双白的鱼，比较短，送给狗蛋 @疏山问竹 ！如果她要看我就接着写！设定是小齐死后以剑重生，千年才重新找到煎饼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