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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永明,可故人长绝。——在《故人长绝》后的一些随笔

啊!收到长评!已经完结这些天了,还能收到长评真的太惊喜了,十一更番外!
感谢这个朋友,又想起更故人的日子了!

CountDracula | 档案时间 1871-1943:

 @何惜一行书 悄悄来丢个评就跑。


感觉自己语无伦次不知道在写啥了_(:3」∠ )_码到哪算哪……






一天一夜没睡,一口气从第一章开始看到终章,看到“故人长绝,而星河永明。”的时候,整个人是恍惚的。身体里还残留有紧绷如弓弦之时擂鼓般的心跳,更有终场时放松后近乎虚脱的无力,最后混合成一种奇怪、复杂的感受——既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似乎是因为觉得用单纯任何一种心情来描述这些人,这些情,总是远远不够的。


总是有点悲戚的我大概更喜欢“星河永明,而故人长绝”这样的语序。不止是乐文倩、小满这样奋起抗争的人,更有许池、付元士这样或许会被人戳脊梁骨的人。是为了家国大义也好,是为了爱恨小利也罢,这片大地终将璀璨锦绣,山河万里,但那些故人到底是长绝了,关于他们的好坏评说也全都会一同埋进六尺之下。




看完终章之后刚好被叫去厨房帮忙,打开了手机播放器随即播歌,结果跳到的是青燕子的《荒城之月》——



荒城今宵月又圆,今宵月又圆,月色依旧情已非情已非,唯有桂树立断墙,桂树立断墙,唯有松风长相随常相随。



用的是《桜》的调子,一听就让人想起山田一郎。这本来应该是一个我完全不熟识的角色(我并没有看过闯关东和青岛往事),结果相反,感情线上,一郎和承志着墨不多的部分却是整篇文里,除了楼诚外我最喜欢的。


一郎是一个那个年代里非常“不典型”的日本人。他的本心单纯而容易满足地像个孩子,他所期待的生活大概只由生物学、自己的家乡和那个叫承志的年轻人构成。后来变作生物学、家乡和承志觉得开心就好。再后来,生物学变成遥不可及的未来,家乡是荒谬不想见的现实,而承志则成为再也触不到的过去。它们各自成为支撑他战斗、牺牲,甚至背叛自己的亲人同胞的强大力量。


除掉那个番外,对于全篇来说,提及一郎对承志的情感时几乎都是一笔带过。在和乐倩文合作时流露的痛切恨意,在和阿诚交流时表现出同样柔软的神色,以及几处偶尔窥探到的旧事一隅,就是全部。是怎样的恳切的哀痛,可以让一个单纯无争的青年执起刀剑。情深而怯,又是怎样深沉的情感,可以让他最终只递出一盒铅笔,在无人处叹息出一句今晚的月色真美。在那些由他人衬托出的细节里,更显出这两人的感情落笔不多,力度却不小。




然后是许池。


整篇文下来,我一共哭了三次。一次是离别前夜阿诚蓦地说“大哥,我腿疼。”一次是押送北平前大哥想起的“你拿给我的,都是你最好的。”还有一次,就是鹤澜背着阿诚荒滩里逃亡时忽然听见许池同往日一样一声声地唤他“鹤澜……鹤澜……”


许池这个人简单的不行。没有什么心计,没有什么弯弯绕的肠子。要他盯人他就死瞪着眼睛盯,要他抓安保他就梗着脖子满院子抓人巡查,要他爱一个人他也是那样,喜欢就是喜欢了,大声宣告,不遮不掩。他可以为了日本人到处烧杀掳掠,可到了爱情面前,他就只听自己的,管你是姓国还是姓共,只要他许池爱的人,他就要护着。


或许这个人没有什么是非大义,也不会觉得为了气节不食周粟有什么好吹捧,但他对于感情的忠诚直白却是这里面谁都比不上的。


或许不够机智,但他毕竟可爱,也值得鹤澜爱。




《故人》里的人物,各有各的坚持,各有各不能妥协的底线。于明楼,是肩上的责任和身后的阿诚;于明诚,是自己的信仰和努力追赶的那个背影;于明台,是家国大义是亲情血脉;于乐倩文,是在心底由国仇蔓延生长出的家恨;于一郎,是对故土和故人近乎冷酷的狂爱;于付元士,是心底那一份从过去而来却久久不会散逸的敬重与歉疚;于许池,是爱情和恋人;于穆老爷子,是铮铮的骨气;于小满和那些学生,大概是蓬勃地燃烧在身体里“虽九死其犹未悔”的那腔热血。


《故人》已经不止是关于楼诚、关于爱情和信仰的故事,那七十章的市井百态里有挣扎,有痛悔,有谄媚逢迎,有见风使舵。但更有的,是砸不断折不弯的铁脊梁,是浇不灭掐不死的真性情!


感谢何惜太太可以把这个故事写下来,可以把那些曾经掩藏在档案和记忆里的“故人”、“故事”再一次取出,拂去旧尘,重现于灼灼的日光之下。


就像鹤澜说的:“我们这些人,在这里,这样想,就能在心里活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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