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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乘兴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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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衍生】倾盖如故(蔺晨×石太璞,精怪设定)

蔺晨已经在这棵树上栖了数百年,到底几百年,他也记不清。

平日里他就在树上看往来的生灵,脸从树枝间探出来,左转一下,右转一下。偶尔有道行尚浅的白兔,衔了灵草从他树下休息,蔺晨就使坏,用锋利的喙撕下树皮,丢到那兔子的脑袋上,吓得人家仓皇逃窜。他便愉悦了,拍打翅膀,发出一连串的咕噜。

山上日月,白驹过隙。没人和他说话,当然,谁和一只大鸟说话呢?可动物们也不理他。

他不属于这里。

蔺晨是一只角雕。

角雕是什么?他懒得想,反正这泰山上没有比他大的飞禽,只有山那边偶尔路过的海东青勉强与他体型相近,长得却和他不一样。那小子也不理自己,叫什么来着?哦,叫长苏,他找人家打架来着,谁也没赢谁。但长苏比他强,长苏有一只叫飞流的小燕隼,每天都跟在他尾巴后面啾啾。

蔺晨也想要个跟班,总是一只鸟,他挺没意思的。所以,他每天在树上又多了个事做——观察适合当自己跟班的人选。至于人家愿不愿意,他才不考虑。

一开始他看中了一头麋鹿,暗搓搓的观察了两天,趁人家在树下低头吃草,从树梢如鬼魅般无声的落在鹿背上,巨大的鹰爪轻勾着背上的皮毛,他附在鹿耳旁:

“哎,美人儿,你......”

 鹿惊了四蹄,发出短促的一声嘶鸣,飞快的奔走了。蔺晨措不及防,被甩下地,七尺多长的羽翼摊开来,愣住了。

你愿意做本公子的知心人吗?

他在草地上收好翅膀,啄了啄羽毛,心里惋惜自己想了好几天的词儿没能说完。

之后的二十年,山上的动物都让他骚扰遍了,也没找到一个愿意和他在一起的。再后来,动物们都不走蔺晨树旁的这条山路,它们说那怪鸟添了新毛病,见兽就扑,吓死兽了。

于是蔺晨把目标放在了人身上。

他是可以化形的,实在无聊的时候,他就化成人形,坐在树干上揪树叶,攒一堆拿衣摆兜着,谁过来,就抖落人家一头,但行走山间的人都知道精怪作祟应装作看不见,所以基本都跑掉了。就为此,老桂树还三年没开花,无声抗议蔺晨揪它叶子的恶劣行径。不过很快蔺晨就不怎么做这事儿了,因为樵夫们也开始绕道。蔺晨每天和自己吟诗作对,和自己编故事唱小曲儿,长苏和飞流以人身路过树下,飞流向他做了个鬼脸,但立刻被长苏拽着往山下去。

蔺晨因为这个鬼脸高兴了好几天。

遇到那人的时候,刚下完一场雨,蔺晨现了原形,刚借大雨清理完羽毛,正站在树冠上晾翅膀。远远的,他就看见一个修长的身影从山下沿着这条久无人烟的小路跋涉上来,一袭玄色银纹的劲装,全身都半湿着,散开的长发有几缕贴在他英俊的面颊旁。

他应该和我一样来树上晾一晾。不,是必须。

蔺晨收起翅膀,把身子伏低,等到这人走到树下,猛然展翅用爪子抓着手腕粗的树枝摇晃,桂树上积的雨水一时间暴雨般噼里啪啦的落下去,悉数浇在那人身上,打得他睁不开眼。

石太璞走的好好的,没料到突然来这么一场风波,一时间浑身都滴答着水,他抹了一把脸,仰着头自那树冠里找始作俑者。

蔺晨在枝叶间瞄着他,心里默念:

别跑,千万别跑。

“你,给我下来。”

跟谁说话呢?

蔺晨紧张的收起翅膀,把自己巨大的身子往老桂树的枝干后面藏,只伸出头来偷看。

“说你呢,树后面那个,大脸,给我下来。”

哦,和我说话。

四百三十三年,只有你对我主动说了第一句话。

蔺晨从树上轻巧的一跃,滑翔下来,天空赋予他神明般威仪骁勇的身姿,他降落在石太璞脚边,将喙上衔的桂枝往他手里塞。石太璞不拿,蔺晨歪头想了想,把它别在石太璞的腰带的鞭子旁。

石太璞没想到这雕有这么骇人,站在自己面前,有着王者般的压迫感。他思虑再三,伸手摸了摸鸟头上的翎羽。要收回去的时候,就叫另一只温厚的手攥住了,眼前的鸟摇身一变成高大的白衣男人,他笑着说:

“这位美人儿,叫什么?”

【上部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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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个鱼,只是个脑洞,可吃可不吃。

关于角雕,是美洲特产物种,长相自行百度。

有没有下部还要掂掇。

诶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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