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I/RF】莫比乌斯之心 13
*机器人Reese设定，513之后，胡诌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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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咖啡机发出“滴滴”声时，电视机里也正开始播放早间的天气预报，Root坐在沙发上胡乱按着遥控器，电视里那位女士的声音就忽大忽小。她百无聊赖，嘴里咬着个苹果，空出的手搭在沙发背上，手指神经质地动个不停。
清晨的阳光把她黑色指甲油照得闪闪发亮。
Reese从她身后的房间走出来，全身就只有条平角内裤。他冷着脸，目不斜视地路过Root到电视下面的柜子里拿出备用内存卡，放进了自己耳后的USB插口。Root盯着他的背影，说：
“你应该不会在纽约的冬天里这样上街吧，硬汉？”
对方回过头来：
“我今天去伦敦。”
Root手指一弹，苹果核飞到对方的胸膛上，留下一点儿小小的湿痕：
“我知道，天呐和你说话太困难了。”
她站起来，走到厨房去倒了两杯咖啡，递给Reese。对方意料之中的没有接：
“我们不需要进食。”
Root将他的那杯放在了电视柜上，自己端着咖啡到桌边打开了电脑，转身冲Reese笑了：
“哦，就算不需要，我们也可以享受它，不是吗？”
Reese转过头，异色的眼睛长久地看着她，就在root以为他是短路了或怎样时，他拿起那杯滚烫的咖啡一饮而尽，然后沉默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再出来时，他穿好了一套优雅的西装，三件套显得规整而显贵，说实话，有点儿夸张了。那深茶色的昂贵布料和黑色衬衫加上姜黄条纹的领带，讲究得让他更像是个从十八世纪来的英伦绅士。Root咬着拇指尖儿，含着笑看着他，走过去亲了他脸颊一下，留下梅子色的淡口红印：
“你需要点儿活泼的东西了，亲爱的。”
这个“活泼”的玩笑并没有给Reese脸上添加上任何人类的情感，他一动不动地站着，是等待的意思。Root翻了个白眼，电脑在这时给发出一声下载完成的提示音，她转回身：
“哦，好了。”
那个载入了无数信息数据的小芯片被她小心地剔出来——像是带一只隐形眼镜似的，Root将它贴在自己眼球上，那褐色的瞳孔顿时流转着金色的光芒，如同启动的晶体管。
Reese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会儿，他的那只被重新启动的电子晶体眼球发出了扫描异样的警报，有些不对劲的地方。Root瞥了他一眼，笑意盈盈的眸子带着锋利的寒芒，她说：
“怎么了？”
“没事，进行出发前的设备互查。”
他们两个人搭档了两个月，但是作为两台实验机器人，撒玛利亚实际上是让他们互相监视。Root是更先进的一台，也更加聪明、冷漠。她没有安装情感抑制器，因为她根本就没有身体和大脑，是完全将基因细胞和脑电波移植进了机械中——可以说，她只是一段灵魂和生物能，身体在无数次实验中消耗殆尽。
Root当然不需要抑制器，她就没有情感。
鉴于Reese曾经的背叛和改变，Root很适合作为他的引导者，而另一方面，Root过于优异的智商也是安全的隐患，需要Reese的控制。
“很有趣不是吗？我才是完全没情感的那个，但我们两个比起来，好像我更像个人类。很难想象你竟然会需要抑制器，你多愁善感到那种程度了吗？”
Root毫不避讳地在他面前换好了衣服，他们将一起出发去伦敦执行任务。她这样嘲讽着，以一个正常人不能做到的姿势给自己拉好了裙子背后的拉链。这是件黑色的无袖紧身裙，她将手臂举起来，动了动拇指，手肘处倏地弹出狭长的利刃，如同从骨骼中延伸出来似的。
她甩了甩手，那段利刃又忽地消失，从手掌下方刺出来。
Root的身体是一件灵活的兵器，她有无数这样的关节，靠着繁琐的机械工艺控制运转。
她接过Reese递过来的旅行包，笑道：
“希望我们不要有坐客机的一天，我一定无法顺利坐到任何一家航空公司的飞机上。”
这是个玩笑，他们能通过任何扫描。Reese跟在她身后想，下楼去往德西玛的飞机场。
三天后，英格兰，考文垂。
Shaw攥着风衣领子，裹着一阵冷风坐到了Finch身旁。小雨在她头上留下些白绒绒的小水珠：
“你没说你离开了伦敦。”
Finch没有看她，他坐在长凳上，仰头看着那高大的教堂废墟，它矗立在那儿，红褐色的高墙和窗棱显得孤苦无依，，细密的雨雾扑在他脸上，他微微眯着眼：
“你能找到我。”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道：
“我只是想来这里，看这个，多么了不起的建筑，多么了不起的毁灭。战争的丰功硕果，人类为自己找到信仰，又亲手摧毁了它。”
Shaw靠着椅背，她将目光转到另一边：
“然后他们又造了一座新的。”
他们不再说话了，教堂的遗址像是一座众神的坟墓，阴雨的考文垂没有多少游人，他们静静坐在其中，像是填补在这段缺失的信仰中唯一的信徒。
半晌，Finch搓了搓冻僵的手，打破了沉默：
“我在伦敦大学没有收获，他们对于人体工程学的研究并不趋向那个领域，也没有收到其他大学的学术研讨请求。”
“另外两所大学也没有，但是机器给出的信息是不会错的，德西玛在这边做着什么事情，这是我们手中最靠近Reese的线索。”
Finch看着高处的鸽群，它们没有飞，躲在窗棱的废墟中避雨。远方传来钟声，来自某所大学。
“也许……”
他沉吟道：
“伦敦并不是撒玛利亚人的目标。”
“我们的目标并不在伦敦，抱歉没有事先告诉你这个。”
Root走下台阶，站在红色地砖上抬头看着走下来的Reese。他们脚下的砖石铺成某种新奇的图案，Reese站在白色的圆里和她对视：
“我不在乎。”
他们头顶传来钟声，Root向前面望了望：
“学生们要来了，我们得快点走。”
他们快步走向某座研讨楼，那里正有一个课题交互研究的会议等着他们出席，以及——某项能让该学校的生物科学进步飞速的技术理论。
Finch端着一杯茶，看着Shaw以惊人的臂力端来一大盘五花八门的食物，她太过瞩目，让无数学生们频频望过来。Finch看着那两个占据了整张餐桌的盘子，将自己的杯子挪了挪，小声惊呼：
“我的天……”
Shaw有点儿兴奋：
“说真的，我喜欢大学的食堂。你知道炒面的旁边在卖西班牙菜吗？”
“你对大学的热情实在使我惊讶，Ms.Shaw，从我手上所掌握的资料显示，我们两个应该都上过大学。”
对方已经大吃特吃起来，对于他的话并无反应。Finch 叹了口气，转而望向窗外来来往往的学生们。
这是一所相对年轻的大学，和伦敦那些古老的学院不同，它充满了现代的气息，无论是建筑还是学科。Finch望着不远处的建筑：
“他们的会议马上就要结束了，据说来自美国的博士和教授有十多位，我们要找的人一定就在其中。”
Shaw喝掉最后一口汽水，拿起衣服：
“那我们该走了，只要拿到撒玛利亚人的数据芯片，机器就能攻破他们的防火墙。”
听起来好像很简单，Finch站起来，扫了一眼已经光了的托盘：
“总有一天你要担心你的胃。”
“哦，Finch，你不是已经在担心了吗？”
会议已经进行到了最后，Root和Reese放轻脚步从会议室走出来。Reese问：
“我们还没有把芯片给他们。”
Root 走得很快，从Reese的角度只能看到她飘扬的卷发。她的高跟鞋在走廊里发出清脆的足音，像是某种上升的鼓点：
“不是现在。”
他们走下楼梯，一楼有一个非常大的数字教室正好结束一堂课，一大群学生涌向他们，和他们一起走出去。在人群中Reese不再问话，只是随着Root的脚步走着，他直觉对方的身影在前面忽隐忽现，像是要跟丢一样。
Finch被学生们撞得站不稳，他努力迎着人群往研讨楼里走，Shaw在前面喊他：
“Finch，跟上。”
“I’m trying.”
Reese猛地站住了。无数学生交谈声中，他似乎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在前面，让他无端紧张。Root停下来：
“继续走，我们不能在这儿久留。”
Reese攥紧了风衣口袋中的枪，他感受到了某种危险的头痛，这种感觉是他脑内的抑制器发出的警告。他抿了抿嘴角，重新向前走去。
几个年轻的男孩快步从Finch身边走过去，他们似乎在议论和夸赞某个刚看到的女孩，兴高采烈以至于都没怎么注意到身边的人。某个高大的男孩倒退着走，手舞足蹈地，一下撞在Finch的身上。
感觉像是大学期间被橄榄球队的队长给迎面进攻了一样，Finch一个趔趄向旁边歪倒下去，他的腿不太擅长保持平衡，此时一点儿忙也帮不上。
然而他并没倒下，慌乱中从人群里伸出一只手，扶住他的手臂，用力让他保持住了平衡。随即那手臂便抽离了，等到Finch回过头去道谢，周围已经尽是漠然的学生，没人注意他。
他费力地转着身子，在人海中搜寻着，然而他期待看到的那个身影并不在其中。Shaw在前方催促着他，Finch终于放弃了寻找，他将目光收回来，默默转回身往前走，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说：
“多谢。”
人群已经逐渐远去，Root站在湖边的树下等着Reese，她看到对方走来，讥讽道：
“散步时间结束了吗？”
Reese不理会她，将眼神越过她停留在湖面上。随即，一阵电话铃声将他的目光拉回来，他转回头，看到不远处的公共电话在不停地响着。Root也转过身去，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Oh，终于来了。”
“谁？”
她快步走过去，一边对跟上来的Reese说：
“一个老朋友。”
随即，她接起这通未知的电话，须臾露出一个笑容：
“Absolutely.”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