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I/RF】莫比乌斯之心 10
*机器人Reese设定，513之后，胡诌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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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Finch最先感到的是绷带包裹着脖颈的触感。
他苏醒过来，在自己卧室的床上，换了干净的睡衣，然后被塞进温暖的被子里。除了他经常盖的那一条，Finch发现Reese把他一条很长时间没用的加厚棉被也盖在了他身上。
并不是很热，厚重的被子仿佛依然有无数缝隙，Finch只觉得一阵冷噤，带来缓缓浸透身体的无力——他的高烧愈发严重。
当Finch试图转头去寻找Reese时，脖颈尖锐的剧痛才让他浑噩的头脑彻底清醒。他小口吸着冷气，肿胀的伤口和喉咙给人一种被力量扼住的厚重感。这些声响惊动了Reese，他的上半身从床边冒出来，伸手按亮了床头柜上的灯。
Finch在突然的光亮里眯起眼睛来，他的眼镜被摘了下去，所以现在整个视线内都是模糊的光晕在晃。好一会儿，他才眨着眼睛，聚焦在床边的Reese脸上。对方显然是一直在床和墙壁间的狭窄空隙里躺着，这会儿将双臂放在床上，专注地看着Finch。
Finch举起手放在自己眼前，他受伤的指尖全都用纱布包扎好了，连那些小伤口上都有碘伏的黄色痕迹。他把脸微微转过来看着Reese，没了眼镜的遮挡Finch显得不那么面善，带着点儿神经质般的阴鹜。然而下一刻他的眉眼柔软下来，用嘴型对Reese说：
“谢谢。”
Reese的眼帘便垂下去，抿着嘴轻轻用指尖划着Finch的被子，睫毛上因为台灯反射着一道光弧。Finch知道他还在心里感到难过，便不再说话，重新闭上眼睛养神
可惜安静并未持续多久，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开始震动，陡然而起的声音吓了两个人一跳。Finch将手臂从被子里拔出来，Reese已经将耳机拿过来，轻轻放进Finch的耳朵里 。手机按下接听键，耳机里传来Shaw的声音：
“睡醒了Finch，我需要你给我伪造一个身份，人体工程学硕士，完美点儿。”
Finch挣扎着坐起来，简短地发出一声肯定的回答。趁着Reese去推轮椅，Finch对Shaw说：
“有什么进展吗？Ms.Shaw，看起来你有了重要的收获。”
“当然，Finch，顺便一提机器为我准备的完美伪装身份被FBI通缉了，Sorry.”
看来这个晚上Shaw过得相当精彩。Finch挑了挑眉，不予置评。一边听着Shaw的汇报，Finch转动轮椅去自己的电脑房里，机器已经启动了所有电脑，正在等待他。Finch将手放在键盘上，目光越过显示屏看向门口的Reese，对方看着他沉思了一会儿——在意识复苏过一次后，Reese的情况变好了，他主动思考关心的次数在变多。
沉思过后，对方转身离开了，Finch没有叫住他。
“抱歉在你状态很糟糕的时候要你工作了，Harold，德西玛对于我伪造的身份有检测，我想我和撒玛利亚人互相都留下了检验‘疫苗’。”
“没关系，也请转告Ms.Shaw不用为我担心。”
Finch垂眼看了眼自己的腿：
“我对这样的糟糕非常有经验，曾经我以为轮椅会永远和我相伴。”
相比之下，发烧才是更折磨他。Finch早就因为脊椎的钢钉而习惯了低烧，然而这次的高热催动了他的枪伤，肾脏的炎症让他半边身子都在痛。
要是有杯茶就好了。Finch这样想着，然后许愿灵验了，Reese带着茶和毛毯出现在了门口。他沉默地走过来把冒着热气的茶放在Finch手旁，展开毯子盖严Finch的腿，想了想，脱下自己的西装为Finch披上。
做完这些，他才低声说：
“我不太会泡茶，机器说水太热了。”
Finch看着那杯子中的绿茶因为滚烫的水而变成了熟黄色，不禁莞尔，摆摆手表示没什么。对方踟蹰了一下，又说：
“你要几颗糖？机器说一颗，可我想问问你。”
“是的，一颗，谢谢。”
然后Finch就看到那人张开手，手中的厨房纸巾里包着几块糖，他捡出一块小心翼翼放进了Finch的茶杯里，像是对待化工实验般郑重。
Finch忽然想要落泪。
他决定不去看Reese，只把那茶杯拢过来，让它的温度熨帖着自己的手心。对方将那几块糖收好，Finch用余光看到糖被装进了Reese的衬衫口袋，忍住没有出言提醒。他敲打着键盘，在心里回忆着许多两个人曾经的对话，键盘声使那些话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他脑海里。
他就这样走了神，手上敲着代码，一直到凌晨有电话震动声惊醒了他。Reese正在旁边的小皮椅上给自己充电，因为这动静站了起来盯着Finch。
电话上的号码显示是Fusco，可是随即机器的号码强行切了进来，直接变成了通话模式。Finch刚刚带上耳机，便听见机器说道：
“Harold，我们的新号码来了，你知道Shaw现在不方便行动，我想也许要借Johnny一用，久违的号码日。”
“No.”
“别急着拒绝，Harold，看看这个号码吧，也许你会改变主意。”
电脑上已经自动显示了这个号码的信息，与此同时，Fusco的电话再次打了进来：
“听着，眼镜儿，我这儿有个大问题需要你帮忙——我儿子不见了。”
屏幕上的男孩有着和他父亲如出一辙的傻气笑容，Finch坐直了身体，两只手抓住了椅子两侧的扶手，导致西装徐然落地。他轻轻吸了口气：
“Oh dear,我们的Lee……”
Reese已经拔掉了电源插头，他贴着自己的卫生纱布，眼神却时不时跑到Finch的脸上去。Finch抿紧嘴，用佯装怒气的样子瞪了他一眼，语气强硬道：
“不，Mr.Reese，我知道她在你耳朵里都说了什么。Fusco和Lee都不是你的责任，至少现在不是，那是我该考虑的事情。”
“你说过你没有把我和曾经的我看成两个人。”
“这并没有什么可比性，我是说……”
Finch争论了半句，看着对方探究期待的眼睛，终于还是将紧张高耸的肩膀塌了下来,叹着气放低声音：
“是的，我承认是我自私地不想你去犯险，这件事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德西玛冲着我们来的，更准确地说——”
他望着Reese：
“是为你而来。”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在这种危机时刻还互相对峙僵持着，然而像是为了缓和这紧张的气氛似的，“滴”的一声，电脑屏幕上又显示出了一个人的号码和信息——Harold.Crane，这是Finch一个很重要的伪装身份，自从撒玛利亚人死亡后，这个身份名下的资产又重新开始运作，只是辞职了一位曾经帮他拿下1.5亿投资的经理。
给出这个身份，说明机器想要提醒他，这次危险多么的来势汹汹。
哦，这是作弊。
果然，在号码跳出来的一刻，Reese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一反之前那可怜兮兮的愧疚样子，变得难以说服：
“我想机器是不会骗人的，Harold，你有危险了，就在你决定把我隔绝在这件事外之后。”
他走过去，从地上拾起自己的西装穿在身上，整理了一下衣领：
“我要去，你呆在家里。”
Finch仰靠在椅子上，看了眼机器发过来的Lee现在的GPS地点，真的该表扬Fusco，对于他的儿子用上了所有的警惕和戒备来以备不时之需。这孩子身上被他爸藏了四个跟踪器，而抓他的人只搜走了三个，他们带着三个跟踪器走了三个不同的地方。
Finch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着，另一只手放在唇边摩擦着指节，发烧让他嘴唇干裂起皮。他点点头：
“那么，Mr.Reese，我们各退一步，只能一起去了，没有别的条件可以商量，这是我最大限度的妥协。”
在离开家之前，Finch给自己注射了一剂强力退烧针，那是他枪伤第一次恶化并发症时剩下的。他放弃了轮椅，而不幸中的万幸，他的腿终于恢复了知觉，可以缓慢行走。他夹着笔记本坐在副驾驶，并没有系安全带：
“这可不是个好示范，但是我腰腹的旧伤不能压碰。所以请小心开车，Mr.Reese，我不想和我的笔记本电脑一起飞出去。”
Reese开了会儿车，根据Finch的指示。他听到Finch在这期间接通Fusco的电话，给了对方承诺和安慰。Fusco正根据机器的指示联系交通部门来封锁道路，试图提前改变他们的路线，拖延他们的时间，让Reese和Finch得以在中途截到他们，因为一旦他们到达目的地，等待他们的很可能是德西玛的埋伏。
车内沉默之中只有笔记本上那个一闪一闪的GPS信号还算活泼。飞速驶过有一条街，Reese开腔道：
“我应该要事先说一下，Finch，我只有几个月时间的经验，之前的都忘记了。所以有些事情上……”
“你想说自己的特工本领大不如前？好吧，但最好不要在现在提醒我，非常感谢。”
Finch说完后沉思了会儿，Reese显然陷入了低落，车内空气都显得委委屈屈的。Finch犹豫着，终于找到一句话来安慰他：
“至少你的车技依然不错，Mr.Reese，在我领教过几次Ms.Shaw的驾车水平之后。你和Ms.Groves从前没有和我说过，车在Shaw的眼里算是恐怖杀伤武器。”
开车的人轻笑了一声，Finch笑着看了他一眼，低头看向地图：
“哦，我们很近了，多亏Fusco，他们开到了一条不怎么好走的小路。”
话音刚落，耳机里忽然传来机器的声音：
“Harold？不要转弯，也别管那辆车了，Lee刚刚在一个交警设卡被放下了车，他身上有屏蔽其，所以我检测不到。他不在那辆车里。”
“什么？”
Finch伸出手放在了Reese的手臂上拍了一下，示意他直行。对方不用他提醒也会做，机器同样告知了他。Finch看向前方，他们已经偏离了市区，到了偏僻的地方。他们直行上了一座桥，大概是某个工厂从河流引过来的冷却水，桥头拐弯就进入了厂区。
他们绝对不能进入那个陌生逼仄充满死角的厂区，他们的车简直是个靶子。
开过桥是一条环城便道，他们可以从那里直接开回去。Finch将电脑屏幕凿碎，打开车窗将它丢了下去，接着回头冲Reese急声道：
“小心点儿，John，他们来了。”
突然，厂区门口墙边的探照灯打开，在凌晨的漆黑夜色中，那盏雪亮的灯准确地迎面照在车头。Finch感到眼前白茫茫一片，耳边传来急刹车时轮胎与地面摩擦出来的尖利声响。
车在桥面上打了个横，惯力让Finch重重撞在了车门上。门锁忽然开了，机器的声音在他耳中道：
“下车，有狙击手，别管John，他的目标是你。”
旋转和撞击带来了强烈的眩晕和反胃感，Finch的旧伤被车弹出的安全气囊上那个盖子打了个正着，疼得他浑身发抖。他连滚带爬从车上下来，皮鞋有一只也被卡在了车里。Finch的视觉还没恢复，只好喊道：
“John？我在这儿。”
子弹比Reese先一步到达了Finch的身边，可能是敞开的车门挡住了狙击手的视角，他打碎了它的窗户。Finch被玻璃碎片吓了一跳，捂住了耳朵。
“跳到河里去，Harold，快。”
枪声响起来，机器向Reese报告了狙击手的方位，他暂时用火力压制住了对方：
“Finch，照她说的做。”
这座桥的栏杆很矮，距离河面也并不高。Finch的视线终于恢复了，他拖着身子走到边缘，抓住了栏杆，努力翻了过去。
Reese的手枪没有了子弹，他在换子弹的空当去看Finch，准备在他跳下河的一瞬间也跟着跳下去。
他眼看着Finch的身体离开栏杆，而就在他下落的一瞬间，胸口迸开一簇血花。
Finch发出短促的一声闷哼，就坠落了下去。
“Harold——！！！”
Reese迎着子弹，撑着栏杆一跃而下，夜色里传来一前一后的落水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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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old.Crane ——S1E16中，老李扮演的投行经理的老板，后期和以老师下棋也用的这个身份，贼有钱，就是【先来1.5亿玩玩】那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