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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乘兴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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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海行动/锐宏】长明

*情节设定延续上一篇顺懂《心刺》

海岛上的风吹了一天,停了。

  天刚擦黑,吃过饭的蛟龙队员们在营地外的球场打篮球。砸篮板的声音伴随着呼喝越过海浪,传到很远的海面上去。三队刚做完水下渗透作战的训练,提着潜水器械从远处沙滩走回来,潜水服一路滴滴答答淌水。

  今天下午刚刚结束了这一季度的考核,蛟龙突击队有了宝贵的休息时间。他们来到大福岛进行加训和考核已经有一周时间。这座海岛无人居住,只有一个小小的驻守班,老班长带着两个兵,三人负责看管灯塔,为船只导航。

  杨锐坐在礁石滩的一块高岩上,他望着海尽头的一点红日,和那个方向的哨所。

哨所立在西边的海岸岬角,同灯塔并立。战士小高在站岗,最后一点余晖洒在刷了白漆的铁皮顶上,拥吻战士的半张脸。他前面的海面上,夕阳的倒影抻长成一条光灿的路,通往海平线,

这一幕被杨锐长久注视,那里天涯海角,只有一个人孤独地守卫着。

  杨锐他们这一小队从塞舌尔执行任务归来后,除了负伤的顾顺李懂外,剩下的人仅修整一天便来到这里投入新训练。这样超负荷的体力运作,对于他们来说早习以为常。

  杨锐回头看去,他的那帮大小伙子正生龙活虎,在球场撒着欢儿。

  那些流着汗的脸庞随着奔跑跳跃而晃动,他看着,其中一闪而过的许多熟悉面容,是他带出来的兵。“嗙”地一声扣篮板,那大个子得到战友们的赞叹欢呼,旁边几个人跑过去和他击掌。

  杨锐一抖,眼中的笑意碎了。

他的目光茫然地躲避了几次,最终转回身,沉默向海。

海浪冲击着礁石,不知不觉,杨锐所坐的礁石下也开始有了海水。身后有人走过来,穿得应该是胶靴,鞋底和礁石上藤壶相互摩擦出的声音惹人牙酸。

杨锐回过头去,来人是驻守班的班长老杨。对方见他回头,立正敬礼:

“首长!”

杨锐便赶忙站起来回礼,让出位置:

“老班长,来,坐。”

老杨手里拿了个小铲子,应该是刚给海边供水管清理完藤壶之类。他推让了两下,然后坐下来。老杨三十多,但看上去有四十了,这是常年在海岛上驻守的原因。他脸上被海风吹刮得沟壑嶙嶙,比起军人,更像个渔民老汉。老杨笑起来总让人觉得是自己的哪个亲戚,他冲杨锐笑了笑:

“我看您在这儿坐了挺长时间,就是想来说,快涨潮了。”

  杨锐点点头,在身上摸来摸去:

“是是,我知道,一会儿我就回去。”

  他终于摸到了那盒烟,递给了老杨。对方惊异地看了杨锐一眼——少校给士官递烟,这总归是极不合适的。但老杨没说什么,接过烟盒拿了一支烟,并掏出打火机。

  杨锐摇摇头,示意老杨不用给他点火。他把烟盒收起来:

“我不抽烟,老班长,您抽吧。”

红色的焰火闪动了刹那,火星和青烟便明灭缭绕起来。老杨吸了口香烟,盯着哨所的位置:

“首长......”

“别,您叫我小杨就行。”

老杨顿了顿,接着说道:

“杨队长,今天你们考核结束,就要走了,晚上按道理得庆祝一下。”

大福岛是无人岛,部队上给这个班每月送上蔬菜用水。后来供应淡水的水管是接上了,但他们已经习惯节省,从来都不浪费一滴。蛟龙突击队来这里的一周,物资是给的,但可不够来一场庆祝。

“驻守班的心意我们领了,但是岛上条件艰苦,庆祝就免了吧。”

“不艰苦不艰苦,”

老杨又露出笑容:

“和你们比起来不艰苦。”

他说罢回头去看那群兵。天黑了,战士们不再打篮球,而是席地而坐,在球场上聊天。徐宏和二队的队长准备拉歌,简言之取来他的吉他,顿时为蛟龙一队拿下第一分,被佟莉按着脑袋揉了一通。

老杨看他们的目光慈爱得像是看自己的孩子。他声音中充满柔情:

“岛上很久没有这么多兵来了,真热闹,热闹好啊。”

 杨锐抠着自己作训服袖子上的搭扣,身后朗朗歌声传进他的耳朵。那是无数声音汇聚成的一份重量,沉甸甸地坠在杨锐心中。

 “老班长,咱们班驻守海岛多少年了?”

听到问话,老杨也并没回过头来。他望着那些人,回答道:

“嗯......十二年了吧?还是十三年?记不清了。”

“您一直在?”

老杨终于转过身,将烟蒂装进胸口的口袋:

“一直在。铁打的班长流水的兵。”

杨锐笑了一声,因为已经好多年没听过这句话了。他入伍多年,一路走到蛟龙,老杨就像当初他做新兵蛋子时候的班长。

枪林弹雨中穿梭许久,他更明白老杨这样的兵才是军人的根基。

他不是,他只是个抱着满怀宝物赶路的人。他的宝物璀璨易碎,每失去一个,都是锥心之痛。

“您在岛上这么些年,那么多兵来来去去的,您心里多不好受。”

哨所旁的灯塔亮起来。驻守班的另一个兵去换小高的岗,年轻的水兵互相敬礼,擦肩交接。老杨站起身来,和换完岗的小高挥了挥手,他们要去准备晚饭了。

老杨收回手,低头看着仍然坐在那儿的杨锐,像是洞悉了这个年轻少校的心事。他拍了拍杨锐的肩膀:

  “心是肉长的,肯定不好受。可谁也不是为了好受来当兵的,有些事儿啊,过去了也不能老放心里想着。”

  徐宏第三次往杨锐的方向张望。这次,他犹豫片刻,和队员们打了声招呼,自己往这边走过来。他看见站起身的老杨,两个人远远地互相敬了礼。

  老杨拿起自己的小铲子,留给杨锐一句话,往营房的方向走了。他轻声说:

“杨队长,军人的心里不能长草。”

 

 徐宏是涉水过来的。

 海水涨潮,除了杨锐坐的那块礁石还有一小部分露着,周围已经变成片汪洋。徐宏远远看去,那个人的背影仿佛要就此沉入海中。

他急于赶来拉住这道影子。

杨锐在徐宏还没过来时先听到了水声。他转过身时对方距离“目标”还剩一半路程,总不能让人家回去。所以杨锐就皱着眉头,伸出双手等着他。他总是会对徐宏露出这样的表情,嗔怪而无奈。

徐宏的眼睛里尽是笑意,看着杨锐。

“看路看路,海底下都是礁石。你的脚还想不想好了。”

杨锐急火火地数落他。徐宏考核的时候,舟艇突击,上滩时脚尖踢到了埋在沙子里的原木,脚趾骨折,指甲整个掀了起来。

“没事儿,多大的伤,大惊小怪的。”

十月末的夜晚,海水已经很冷了,徐宏的伤被这样冷的海水一浸,不用说杨锐也知道多疼。他抓住靠过来的徐宏手臂,把他拽上礁石。

两个人并排坐着,徐宏把作战靴脱下来,倒出海水,然后脱下袜子塞进靴子里。他一边忙活,一边说:

“队长,体验鲁宾逊漂流记呢?”

杨锐对于徐宏偶尔的玩笑,永远保持不合作。他更在意那只被简言之包裹得充满艺术性的脚趾头,问道:

“湿透了吧?你一会儿回去还得找简言之处理一下。”

“得了吧,晾晾就行。小简太唠叨了。”

 医疗兵简言之的到来,让蛟龙所有人都苦不堪言。这个人当年是看了某著名军旅剧才当的兵,并且对其中一位号称“军中之母”的班长角色心怀钦佩,奉为终身奋斗目标。

 顾顺对此作出评价:

 “母爱我没感觉到,军中祥林嫂还差不多。”

 杨锐作训时的迷彩汗巾还围在脖子上,他瞥见徐宏湿淋淋的伤脚,把汗巾摘下来给对方仔细裹好:

“嫌唠叨你就别展览它。”

徐宏把双手往身后一拄,盯着小心翼翼给自己包伤的杨锐,问:

“你最近怎么了?”

 整理汗巾的手一顿,杨锐放慢了动作,他轻轻揩净徐宏脚背上的一点儿细沙,低声说:

“没怎么......”

 他不用抬头就能感受到那双大眼睛在自己脸上作“全面侦察”,只得补充了一句:

“可能有点儿感冒吧。”

 他的副队立刻煞有介事,探身过来要摸他的额头。杨锐拂开他的手:

“拿开拿开,刚摸完脚丫子你......”

徐宏就朗声笑起来,收回手。他笑过长长叹了口气,望着海面,沉默不语。

两个人这样坐着很难受,虽然周围并不安静。海浪的声音不提,灯塔上电机运作的声音隐隐传来,营房飘来饭菜的香气,身后战士们的欢声笑语,和夹杂这其中的吉他声,都仿佛在告诉他们一件事:

活着是如此生动美好。

徐宏把目光悄悄放在杨锐身上。自从伊维亚撤侨任务完成后,杨锐就变了。他绷紧了心里的弦,越来越紧,把他灵魂里鲜活的那一部分勒死了。

那根弦是不会断的,因为杨锐是蛟龙的队长,他知道怎么坚持下去。可坚持下去的方式是把自己分成两半,一半拿枪威逼着另一半,说你不许快乐。

活着的人生动美好,可杨锐不仅仅是活人的队长。他不敢去那些人群中笑,他该在这儿,这样让他心里好受些,至少......

至少他沉睡于波涛的兵也有人陪着。

徐宏能从杨锐身上读出这一切。

“不是,你能不看我了吗?”

突然地,杨锐转过身说道。他嘴巴翕动了几下,找了半天的说辞。这个人一着急或者犹豫的时候,就会如此:

“你要看风景你就看风景,你那个大眼珠子不要在我脸上扫来扫去扫来扫去,把我看得直发毛。你......”

 杨锐扬着眉毛:

“你有事儿吗?”

 徐宏无辜地摇摇头:

“我就是看你一个人怪没意思的,找你说话啊,你也不说。”

“我没什么可说的。”

 杨锐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又或者说心虚。他气急败坏了,就好像徐宏的眼睛已经无声地向自己说出过什么。可是徐宏还没有说。他在杨锐这样以后,更加坦然地注视他。

但眼里的笑意没有了。

杨锐刻意地把目光放在别处。他一会儿看看手表,一会儿又摘手套上的草叶,试图让人觉得他自在而从容。然而很快他就败下阵来,从礁石上站起身:

“徐宏,我知道你关心所有人。佟莉伤心,李懂伤心,大家都很伤心。你尽可以去安慰他们,让他们跟你畅所欲言,只是别盯着我。”

徐宏仰着头,他安静地听完,点点头:

“明白了,队长。你是不是不觉我每天像个心里辅导员似的、像个亲妈似的和他们磨嘴皮,是为了丰富自己军旅生活呢?”

他的眼圈红了,声音哽咽:

“不是。我不为别的,杨锐,我就是想有一天你抗不过去的时候,你不知道跟谁哭的时候,能想起有我这样的人。”

这样的话最能让杨锐发慌。他怕徐宏,因为徐宏太好了,这么好的人你见不得他伤心,见不得他失望。杨锐赶忙蹲下来,他手忙脚乱,好声好气地挽救这双快被淹没的眼睛:

“别这样。我说了呀,你看,平时很多事儿我都和你商量的,犯愁的事儿总是你帮我解决的。”

徐宏摇摇头:

“别敷衍我,你心里说出来的苦,还没我看见的多。”

杨锐一怔。

他重新坐下来,发了会儿愣,从兜里摸出烟盒,给自己点燃一支烟。焦油的味道充斥着鼻腔,杨锐侧耳倾听,大家在合唱一首歌:

“我们在蓝色海上漂,

荡漾在她怀抱。

海浪在我们身边微笑,

笑这一切还好还好......”

吉他的弦音和着歌声,飘荡在海岛上空。

简言之的吉他是他的宝贝,也确实给战士们带来了很多乐趣。蛟龙突击队演习选拔赛的时候,杨锐在众多士兵的档案中,一眼看中了简言之,除了因为他是医疗兵,还有他特长那一栏的弹吉他。

杨锐用手指在膝盖敲着节拍,说:

  “简言之的吉他弹得不错。”

  这样的评价是第一次。很长时间以来,杨锐都没过多关注过,简言之甚至私下问过徐宏,队长是不是讨厌他弹吉他。对此徐宏只能说队长只不过太忙。

  所以这时候,徐宏赶忙点点头:

“队里训练紧任务重,简言之这个特长还是很有意义的。其实我们早该......”

“陆琛以前总念叨,说他想学吉他。”

徐宏说了一半的话就没了声音。

杨锐看着海面。他到底不习惯烟味,那支烟在他指间兀自燃烧着。他说:

“可是咱们太忙了,陆琛又是医疗兵,除了作训,还有他们自己的考试和学习。他每次听到好听的歌,都说,等他学会了吉他,就可以弹着它和大家一起唱。我说批准,庄羽说他会弹钢琴,懂音乐,买回来帮陆琛调音。”

这些被蛟龙默认为禁忌的名字一经出现,回忆就翻卷回了从前。夜空出现星星,灯塔上的光映亮了两个人的脸。徐宏深吸了一口气:

“对,我记得有一次,也是考核后的半天假,大家去市里的台东步行街玩。那时候路过一家乐器行,陆琛很想买那把吉他,我看得出来。大家说,买吧,买吧,可是陆琛看了很久,还是没买。他说太忙,马上有大任务,专业考核也快了,买回去分心。石头和庄羽拉着我们偷偷商量,说陆琛快过生日了,到时候送给他做礼物。可是,可是......”

吉他和生日之间,横亘着一个非洲的小镇,跨不过去。

“我知道,大家不愿意想,因为想一下就像是挨一刀,疼得睡不着觉。可我得想着,因为他们是我的兵,每一步都是我下命令走的,那条死路,是我让走的。”

杨锐的声音在发抖,他抬起手,阻止了徐宏的辩驳:

“别,求你,别说那是没办法的事,那会让我更难受的。我宁肯相信他们曾经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是我做错了决定,而不是什么必然的结果。”

徐宏哀恸地凝视着杨锐,就算此时他的队长看起来这么伤心,仿佛心里那根弦已经快要被拉扯断了,可当执行任务需要下达命令的时候,他依旧会毫不犹豫地做出判断,坚决果断,不动如山。

徐宏伸出手,搭在杨瑞肩上,用力捏了捏:

“不会没办法的,下一次我们会做得更好,比塞舌尔的这次还要好。”

杨锐笑起来:

“对,你还是会擅自更改我的命令。”

提起这件事,徐宏就有点羞赧地不吭声了。杨锐把手放在他脖子后面,在后脖颈上来回摩挲着:

“但是你做的对。无论多少次,我想起那时候你擅自用夏楠代替了佟莉,都恨不得长谢天地。如果没把佟莉这个火力点留下了,后果不堪设想。”

吃饭哨响起来,士兵们起身,蛟龙一队的战士们跑到海滩,隔着水喊他们俩,背后一声高一声低。杨锐脸上有泪,所以他没有立刻回头,只是无奈地苦笑道:

“你听这帮鬼哭狼嚎的。”

徐宏回过身,挥手让他们先去。这帮人便跑走了,留下飞扬的沙。

沙滩恢复了安静,杨锐低头把一只在海水中漂浮的小螃蟹捞到礁石上,他看着那只慢慢挪动的生灵,道:

“老杨和我说,军人的心里不能长草。可我想着,他们怎么是草呢?草不会叫我队长,草不会对我笑,更不会拖着一身窟窿爬过去恢复通讯。所以我生气了,我今天不是想对你生气。”

“你知道老杨说的草到底是什么。”

“我知道,是拖泥带水,优柔寡断。”

“老杨说得对,但他不了解你,所以说得也不是你。”

  杨锐转头看了看徐宏,对方注视着他,很坚定。眼睛大的人总是善于表达情感,那双眼睛就可以诉说一切。他对徐宏说:

“老杨说他守了十多年灯塔,我不如他。”

徐宏转头朝那高高的灯塔望去,渐起的海风吹得他眯起双眼,那灯塔沉默地亮着,海上风雨侵蚀,它坚守在这里。于是徐宏摇头道:

“你不是老杨,你是它。”

他转回头来看杨锐,他们对视许久,杨锐说:

“谢谢你,不只是现在,很多事情,谢谢。”

徐宏笑了笑,他从兜里拿出块糖,放在杨锐手里:

“佟莉给我的。”

杨锐不爱吃甜,可还是仔细剥开糖纸,把糖放进嘴里:

“她再这么发下去,蛟龙突击队的兵迟早把牙都吃坏。”

但是挺好的,糖还在。

海边越来越暗,这块礁石也即将淹没。杨锐的糖进嘴就后悔,趁着左右没人,他靠近了徐宏。

“啊?”

“嘘——”

吻的味道很甜,椰子味儿的。

杨锐站起来,率先跳下礁石。海水涨潮到齐膝深,他转身把背冲着徐宏:

“上来,背你过去。”

那块糖在徐宏腮帮子上鼓着个包,徐宏提着靴子,顺着石头往下滑:

“不用不用,你这不是寒碜我嘛。”

杨锐往旁边跨了一步,伸手一捞,徐宏就搭在了他肩上。他调整位置,背着他就走:

“服从命令。”

海浪冲击在杨锐的腿上,溅起的小水花润湿了徐宏的脚底。他搂着杨锐的脖子,含着糖,说话时杨锐能嗅到一股椰子的清甜:

“哎,你多少年没背过我了?”

“你生龙活虎,人高马大的,我天天背着你?”

徐宏被这话逗笑了,他笑起来就没完,伏在杨锐背上“咯咯”笑个不停。

傻乎乎的。

到了沙滩上,徐宏没说,杨锐也没把他放下,他们心照不宣地继续往营房走去。远远就看见简言之和机枪手大圣在说话:

“我的臂章哪里脏了?这叫脏吗?这是经受过战火的洗礼。陆师兄送给我,他说这是伊维亚撤侨时他出任务带的,我带着它进了蛟龙,多大的荣耀,怎么能洗呢?”

  简言之和陆琛同属一所医科高校,陆琛没参军前是和简言之一个系的。简言之宝贝地抚了抚那枚十字臂章,总结:

“简而言之,这是继承使命。”

通讯兵扣子像个小狼狗,蹲在门口等杨锐和徐宏,远远看见,立刻站起来:

“别简了,你看副队是不是又伤着脚了,怎么是队长背回来的?”

简言之立刻皱起眉头,嘴里唠唠叨叨地就跑了过去,佟莉拿来几个煮山芋,烫手,她就掂来掂去的,往扣子和大圣怀里各掂去一个,张望道:

“小简又急什么呢?”

佟莉看清了,几个人就拿着山芋也迎着杨锐,呼喊着“队长”走过去。

夜风开始吹起来,岛上的椰林被风吹着发出哗啦哗啦的喧响,像是有些熟悉的声音也在呼唤着他们。

灯塔伫立在高处,长明不灭。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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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大家肯定知道那个电视剧角色是谁!

小简,你不觉你们队长和你的偶像有点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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